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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持: 田庭峰 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律師
嘉賓: 李志強 上海金茂凱德律師事務所律師
徐培龍 上海市朝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孔一丁 上海宏侖宇君律師事務所律師
文字整理: 山 俊
田庭峰: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非常有幸能夠請到金茂凱德的李志強律師,這也是我們行業(yè)內的前輩了,另外兩位是上海市朝華律師事務所的徐培龍律師和上海宏侖宇君律師事務所的孔一丁律師,兩位也均是各自律所的高級合伙人。
我們4個人都有幸部分或者全部參加了哈佛商學院和華東政法大學在11月份聯合開辦的《律所領導力與發(fā)展戰(zhàn)略》課程。今天,我們在這里一起來討論哈佛商學院能夠把中國律師事務所的3個案例放進哈佛商學院的教學案例里面,我覺得意義非同尋常。我們非常高興有幸請到3位律師一起來探討這個現象背后可以為律師業(yè)發(fā)展帶來的一些東西,這件事情背后的意義和價值是什么?還可以給我們沒有參加活動的律師帶來一些啟示。首先我們想請各位聊一聊對這件事情整體的看法,尤其是從北京的中倫、上海的方達、北京的天同3家律所的案例入選哈佛商學院教學課程說起吧。
一、回顧過去,關注當下,世界關注中國律師,開始研究中國律師業(yè)的發(fā)展
李志強:我覺得哈佛大學的商學院能夠把3家律師事務所的案例放進它的教學課程,這本身也是一個新聞,說明了我國律師制度恢復30多年來律師業(yè)在發(fā)展。以前我們言必稱英美,現在哈佛商學院能夠引用中國律所的案例,說明我們中國的律師業(yè)在成長、在進步。我突然想到兩年前我參加國際律師協會在哈佛大學法學院舉辦的一個研討會,會上法學院有一個教授說:未來全世界最大的律師事務所可能是在中國。我看在座的律師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有驚訝的表情,因為現在我們中國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美國律師業(yè)當然是世界上最發(fā)達的,該國是世界第一大經濟體,它的律師業(yè)和其整個國家在全球的影響是相稱的。中國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全國現在是30萬名律師,上海是1.8萬名律師,恐怕未來還有更多律所的案例會進入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
田庭峰:我們接著這個話題,請徐培龍律師也來談談對這件事情的感想。
徐培龍:說實話今天叫我來參加這次活動,我是有點誠惶誠恐的,因為我覺得這3家律所都在業(yè)內響當當的,但應該說各有千秋,可能在整個發(fā)展的歷史過程中,他們有天時、地利的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們有人和的因素。為什么這么說呢?所謂天時也好、地利也好,其實同時代都有同時起步的人,都有相同的天時地利,但是它們能夠在那個時候、在那一批律所中脫穎而出,我相信人和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我先談談對這3家律所的初步印象:方達給我的印象應該是那種很“?!钡乃?,它一開始的定位就是做跨國企業(yè),在服務境外客戶上有明顯的優(yōu)勢包括最初的外商投資企業(yè)以及后來的資本市場;對于中倫,我個人的感覺是他們在管理協作方面做得更好一些;而天同與眾不同的是它改變了對傳統訴訟的理解,借助互聯網的發(fā)展,把訴訟流程有形化管理這塊做得非常好。這3家所雖然各有不同,但它們的案例能夠入選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那么其一定是有著特殊的商業(yè)模式或者管理模式。這3家所具備我剛剛說的人和,也就是其管理方面在我們行業(yè)內至少來說是領先了一步,所以這個值得我們更深入地去研究。
二、律所發(fā)展將從業(yè)務提升向管理創(chuàng)新驅動轉變的新常態(tài)
田庭峰:今天我們4位參加討論的人里面,孔一丁律師是唯一一位全程參加的。我們就請孔律師為我們介紹一下她對該課程整體的認識和學習后的最大收獲。
孔一丁:哈佛商學院開設這門課,首先宣告了中國律師界單兵作戰(zhàn)時代的終結。當一個律師可以獨立完成工作時,不需要管理;只有當一個律師團隊共同工作時,才會需要管理。而哈佛商學院覺得中國的律師行業(yè)已經到了一個全部以團隊化來運作的時候,所以開設了這門課程。其次,哈佛商學院開設這門課程,也是覺得這門課在中國有市場,認為中國律所需要了解怎么來管理自己,這確確實實是打中了我們的一個軟肋。我們當時在上這門課的時候,很多律師都提到,從讀大學開始,學的、看的、想的都是法律。但當我成為一個律所的團隊負責人、一個律所的合伙人時,我發(fā)現我需要的已不單單是法律,可能法律知識的需求比例在不停地往下降,而所需要的管理知識卻在不斷地往上升。但是很遺憾的是,目前我們國內還沒有真正針對于律師行業(yè)這樣一個帶有強烈專業(yè)特色的行業(yè)提供內部管理上的培訓,哈佛商學院開了一個很好的先例。
田庭峰:我覺得孔律師剛才提到的是我們整個律師行業(yè)的困惑,律師行業(yè)這幾年發(fā)展的速度非??欤锹伤墓芾硪?guī)范卻沒有相應地得到提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哈佛商學院的那些思考角度,包括法律與經濟相結合,法律、商業(yè)思維之間的碰撞等等,可能對我們都會有一些啟發(fā)。剛才徐律師已經對3家律所為什么能夠入選的原因提出了自己一些非常有價值的看法,我想請李志強律師作一下進一步的補充。
李志強:方達是1993年成立的,在小平南巡講話之后,上海包括北京實際上是誕生了一批新的律所,方達就是當中的一家。我記得該所當時的業(yè)務主要有兩塊,一個是做外資比較多一點,另外一個就是做證券業(yè)務。一開始是模仿,模仿外國律所的模式,然后逐步地從向外國律所學習再到自己建立團隊。方達為什么目前在業(yè)內名聲這么大,主要是他們一直在堅持。俞衛(wèi)峰律師寫過一篇文章叫《有一種堅持叫中國律師》,實際上就是講這個律所二十多年來一直堅守專業(yè)立本這么一個道理。另外講到中倫,其主要是搞基礎設施房地產法律服務的,早期進入中國福布斯排行榜前10位的,大概有7成是房地產的老板。中倫就是抓住這樣的一個機遇,該所很注重人才的積累、事務所的管理和市場的拓展,所以其影響就比較大?,F在不是有一句話說:在互聯網時代有BAT、百度、騰訊和阿里;法律服務界在中國律師業(yè)有“金大中”,這個“金大中”不是韓國的前總統,而是金杜、大成和中倫。講到天同這個所,說實在的在我們做律師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所,所以它是互聯網時代的寵兒,抓住了互聯網這個機遇。我們以前覺得做訴訟好像沒有太大的出息,但不會訴訟你又算不得會做律師。隨著國家建立金融市場、對外開放,使一些非訴訟律師開始成長起來了。訴訟主要是一個人在法庭上風云馳騁,展現的是個人魅力;但是非訴訟是團隊群策群力,很難說某一個律師就能把一個很大的項目完成。所以哈佛商學院把這幾個案例放進去,從某種程度上標志著律師個人英雄主義時代已經終結了。
群體主義是我們目前互聯網時代的一個特點。所以,我覺得這3個案例的入選,第一個特點是它有一定的代表性;第二個特點是它反映了時代特征、中國特色。時代特征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是需要具有群體性的;中國特色就是我國的法律在整個世界法律這個版圖里也是很有特色的;第三個就是我們的上海特點,上海的特點就是律師是非常敬業(yè)的。有一句話叫北京出著名的律師事務所,上海出著名的律師。我看到過很多上海的律師他們的工作模式是五加二、白加黑,幾乎是沒有休息的。
田庭峰: 感謝李律師作為同一時代的開拓者、參與者和見證者,為我們講述了他對3家律所的感想。這一次這3家律所的案例能夠進入到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請問孔律師你在其學習的過程中,覺得國外的商學院對于中國律所的解讀是不是準確?對我們有哪些啟示?
孔一?。何覀冊谡n上確實對這3家律所的案例入選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進行了很激烈的討論。我今天和大家說一下這3個案例的標題:中倫的標題是“中國巨頭”,天同的標題是“中國訴訟業(yè)務轉型”,而方達的標題是“領先一步”。從這3個標題其實就可以看出哈佛商學院對這3家律所的定位。我的感受是成功的律所必然有共通之處,這3家律所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對自己的定位從一開始就很清晰。比如說方達它從一開始就專注于資本市場、涉外市場;中倫的走向則更為綜合性,近幾年其業(yè)務市場的觸角延伸到法律服務的各方面;而天同則更具有探討性。天同不僅在訴訟業(yè)務方面做了有形化、專業(yè)化的極致,同時其還通過互聯網+,通過新媒體的手段做到了宣傳和推廣的極致。在這一點上面,我感覺目前還沒有哪一家律所能夠跟天同相媲美的。此外,這3家律所毫無疑問有一點是共通的,就是它們都注重于人才的引入。
三、未來屬于跨越時空的價值交換,只能通過管理創(chuàng)新實現
田庭峰:我認為我們在這里探討這3家律所的案例入選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其更大的價值在于啟發(fā)我國尤其是上海的1000多家律所怎樣去發(fā)展,因為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我覺得律師這個行業(yè)實際上已不知不覺走過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應該是屬于勇氣比能力更重要的時代,不能說能力不重要,因為很多人在那個時代,是很難跳出思想上的束縛,勇敢地走向律師行業(yè);第二個階段就是從我國建立中國特色的市場經濟開始,走出國外,在與國外的律所業(yè)務合作的過程中,學習到了別人很多先進的服務方式,迎來了細節(jié)決定成敗的時代,專業(yè)立本;第三個階段就是現在,隨著互聯網時代的來臨,我覺得未來全世界最大的律所肯定是在中國。但是一旦有了一批這樣的律所出現,實際上對于律師行業(yè),包括對于律所本身就是一種挑戰(zhàn),其將不再是一個業(yè)務本身提升的問題,更多的是律所未來的發(fā)展格局。所以,我認為第三個階段就是體系決定成敗。下面想請李律師展望一下律師行業(yè)以及律所未來的發(fā)展和挑戰(zhàn)。
李志強:這是個非常新的問題,就是律師行業(yè)未來的發(fā)展方向,上海律協規(guī)劃委員會前幾天正好也開了一個年會,就是歲末總結一下。我覺得今年律師業(yè)的一些重大事件昭示著未來:一個是全國律師工作會議召開,中央高層非常重視;另一個是誕生了第一家上市的律所。如山東有一個德恒律師事務所,它在山東青島一個區(qū)域性的股權交易市場,就是所稱的四板市場上市了,中國律師事務所也有上市的,我們覺得很新鮮。律師事務所是一個事業(yè)單位,根本就不是公司,如何能上市?我看了一下青島這個股交中心的文件,它沒有這方面的限制,可能這一家律所的上市,就為創(chuàng)新打開的一個通道。就如同會計師事務所,它既有有限責任公司的形式,也有有限合伙的模式,而目前律師行業(yè)的現狀與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具有相似的法律服務的模塊或相配合的形式。所以,有咨詢公司掛牌新三板的,實際上就是把律師行業(yè)里面的一塊業(yè)務,除了不出庭的業(yè)務以外,去打包做成一個盈利模式,進入了資本市場,實際上是讓投資人去分享法律業(yè)務的盛宴。我們現在的律師合伙人必須是有律師執(zhí)照的,而國外在研究,包括英國的市場也在研究,律所能不能聘請非法律人員來擔任合伙人?我覺得這些都是比較新的問題,這對于未來律師業(yè)的做強、做大都是值得研究的。所以,如果說我們未來中國的律所的案例要更多地進入哈佛商學院的教學課程,我覺得這些問題還值得我們更深層次地去研究。
徐培龍:接著李律師的話題,談談關于律所管理人的角色問題。其實之前我們有過一次類似的同行交流,當時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一種認為律師本身就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個體,對于律所而言就應當是無為而治;另一種認為隨著時代的進步,律所跟從前相比,不管從體量和業(yè)務量各方面來講,人員結構、業(yè)務領域等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就需要有這種商業(yè)模式或者商業(yè)理念的管理在里面。我個人肯定傾向于認為律所還是得有這樣一個管理,尤其這個管理是隨著律所的發(fā)展會更加顯得重要。我覺得從這次哈佛商學院的課程設置上是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示的。比如說華政是不是未來可以辦一個專門從事律所管理的專業(yè),未必一定是培養(yǎng)律師個體的。另外我要講的是,對于律所管理合伙人這樣一個角色,目前很多高級合伙人都不愿意當,為什么?因為如果選擇做了管理合伙人,就意味著其未來的幾年要放棄自己的業(yè)務,將工作重心轉向律所的管理。那么這一屆做完了之后,換屆之后其業(yè)務又在哪里?因為畢竟律師有其特殊性,客戶至上、業(yè)務專業(yè)至上。怎么來解決這個供需的矛盾?包括剛才李律師講到的,可能未來有一批專業(yè)人員,未必是律師,但其可以以職業(yè)經理人的那種角色出現。
此外,從律所的角度來說,就是專業(yè)團隊化日益明顯,而團隊之間未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并購重組”?!安①徶亟M”一定是未來的一個大趨勢,未來一定是團隊和團隊之間的組合,那么這個組合用什么來形成紐帶?我覺得只有兩個紐帶,一個是規(guī)模,一個是專業(yè)。對于規(guī)模而言,毫無疑問,管理一定是第一位的。如果規(guī)?;?,沒有管理的話,它的效率上不去。中倫的案例為什么能夠入選?我認為他們團隊之間的協作方面做得比較好,解決了團隊之間協作的效率問題,靠的正是管理。有了好的管理,才能夠把幾個專業(yè)團隊聚攏在一起,產生更大的效益。我覺得這對我們上海律師而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使我們要更加深入地研究在管理上需要在哪些方面得到加強,然后把律所之間的相互協作做得更好。
孔一丁:我覺得徐律師剛才講得特別好的一點,恰恰是我們在課堂上討論的最最激烈的問題。我們上的第一堂課叫做“生產經理的困惑”,什么概念?比如說我現在是律所的管理合伙人,同時我又是業(yè)務團隊的負責人;我既要去做客戶關系的維護,又要去做業(yè)務,還要去管理律所,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怎么來平衡?我會遇到很多困惑,我會覺得很累很辛苦。當時授課的教授就說,在座的有這種感受的請舉手,全體學員通通舉手。
其實無論是在課堂上還是在私下的交流中,大家都在討論這個問題,就是說我能不能只做管理,不做業(yè)務?最后大家得出一個統一的意見,包括課上哈佛的教授給我們的意見也說不可能。因為我們從事的是服務性、專業(yè)性特別強的行業(yè),一旦你丟掉了專業(yè),你是得不到其他人尊敬的。那么這就必然導致你這個管理人不能丟掉專業(yè),但是又怎么來合理地讓其專業(yè)和管理工作結合起來?這就要考驗團隊的力量、團隊的管理,我認為管理在這個時候的體現是特別明顯的。我記得在中倫那個案例中,印象最深刻的是薪酬制度設計。中倫采用的是一個與我們傳統的分成提成不一樣的制度,就是綜合薪酬制。每一個律師你所做出的貢獻并不僅僅是體現在業(yè)務創(chuàng)收上,還包括對事務所的管理、包括對事務所學術的支持,甚至是你在事務所公益上的付出,都可以是一個績效考核的積點,再根據這個積點來分配薪酬。
這個經驗很可能會被推廣和學習,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團隊的力量才能充分地發(fā)揮出來。如果說一個團隊單靠一個領導人,那么其最后面臨的就是生產經理人的困惑。但是如果大家能夠做到合理分工、合理分配,那我覺得這些問題可能就會迎刃而解,而我們接下來將面臨律師行業(yè)一個大變革的階段,如果說沒有把分配、分工問題解決好,那么管理就無從談起。這可能也是我們現在每一家律所都需要思考的問題,即怎么樣形成對自己合適的模式。
四、律師行業(yè)交換分工作業(yè)模式,分配機制的創(chuàng)新成為律師業(yè)管理創(chuàng)新的核心之一
田庭峰:如今,我們每個人也都會深刻體會到真正開始迎來了變革的時代,在這種情況下,聯系剛才徐律師提到的大家都不愿意做純粹的管理合伙人;孔律師提到的如果離開專業(yè)技能,管理合伙人實際上是沒有生存的土壤,這也帶來了我們這個行業(yè)特殊的管理困局。那么我想這可能也是哈佛商學院愿意把中國律所的案例選入教材,實際上更多的啟示是代表了律師行業(yè)的一些未來和將來?,F在律師行業(yè)已經出現了1000人的大型律所,如果單獨靠一兩個管理合伙人顯然是沒有辦法去運作這么大的一個盤子。而且律師行業(yè)未來應當有兩個基本的保證:第一是律所不僅要有知名度,更要有美譽度,就像徐律師剛才提到的,像方達也好其他所也好,它不見得在全世界的知名度很高,但是它的美譽度在目標客戶那里是非常高的;第二是這個律所的最低質量保證。如果你接受了比如說金茂凱德這個律所的服務,客戶明白是有一個最低質量保證的。同時,隨著社會對法律的需求越來越大,那么這就會面臨一個現實的問題,就是消費者的購買能力,也會和律師行業(yè)的律師高收費之間產生一些矛盾,而這三者之間的協調,估計未來都需要從管理,從分工、交換,甚至是律師之間的交叉銷售來完成。實際上這一系列的課題,如果沒有一個管理班子來做的話,我認為是不可行的;而如果希望大家愿意參與到管理之中,顯然又會涉及到未來分配制度的改革和各個方面。李律師作為資深的律所管理人,擔任律所主任也有很多年了,我們請他來談一談有關律師行業(yè)未來分配模式設計或者是律師行業(yè)管理變革方面的一些思考和心得。
李志強:其實我不是管理方面的行家。我覺得對律所的管理,有一個業(yè)內的專家好像有一個觀點:不能一定說哪個模式最好,或許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就是說這個律所在最近的十年二十年,甚至可以說三十年它一直是在高速發(fā)展,它現行的管理機制和分配模式,可能就是合適的。如果說它遇到了瓶頸、受到了阻礙,可能就需要停下來思考。我們現在有一句話說我們人走得太快了,需要停一下,因為我們的靈魂需要一段時間去思考。所以我覺得這恐怕要結合每個律所各自的情況,才能夠進行布局布點。
徐培龍:我剛才講過,聽這個課程對我來說肯定是有價值的,但因為它是針對大所的管理模式,而我們的所還是小所,它的案例跟我的貼切度、契合度就沒那么緊,可是它的一些理念上的東西,對我肯定是有很大的幫助和啟示的。上海有近2000家律所,每家律所都不會有完全一樣的模式,任何一種模式都不可能完全去復制,但是每一家律所都有其閃光點,這些閃光點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包括這次入選的中倫、方達和天同,它們都有我們值得去學習的地方。另外一個我要講的是,無論是律所的創(chuàng)始人還是管理合伙人,都應該樹立一種管理的理念,或者說是要有做百年大所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理念。我覺得就目前而言,尤其對于律師來說,我們從來不缺乏執(zhí)行力。我們只要有了一定要做成一個百年大所的理念后,可能才會在管理上下更深的功夫。最后我覺得未來我們的律所在建設上要花更多的精力去做,因為這一塊是我們目前最缺的。我們說缺什么補什么,既然現在哈佛商學院都能夠把我們這些律所的案例作為教材授課,可以相信律師行業(yè)的發(fā)展,或者說是律所的發(fā)展,也得到了世界的認可。這三個方面圍繞的一個中心思想就是我們要在管理上下工夫,否則剛才講的這個困境就沒辦法去解決。
五、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成功不可復制,理念卻可模仿
田庭峰:徐律師講得很好,從管理創(chuàng)新到尋求突破的同時,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成功是不可復制的,因為它有其自身的時代背景,但是我認為理念卻是可以模仿的。孔律師作為全程參與哈佛商學院這個課程的律所合伙人,我們想更多地聽聽孔律師結合這3家入選的律所從理念上帶給我們一些啟發(fā)。
孔一丁:這次哈佛商學院的最后一堂課很有意思,課上老師給每位學生發(fā)了一張紙,要求每個學員列出今天下課回去之后,你在一個月里面、三個月里面及六個月里面要做什么事情。其實我覺得從第一堂課提出管理人的困惑,到最后一堂課以這樣的形式收尾,貫穿全程說明一個問題就是管理一定要有戰(zhàn)略性。那么無論是對3家中國入選的律所來講,還是對國外的這些優(yōu)秀的律所來講,我認為首先管理上要有一個戰(zhàn)略性,在戰(zhàn)略清晰的情況下,要分工、布局,再有分配。其實我認為它充其量就是一個傳統管理上的思路,但是為什么我們原先的律所在這方面沒有一個考量?我覺得就像李律師剛才講的,走得太快,沒有停下來好好思考。
從李律師當時最早的一批律師執(zhí)業(yè)到現在,差不多經歷了二十五六年,也正好是面臨我國整個經濟迅速騰飛的時代。沒有哪一個國家、哪一個地區(qū)像我們現在這二十年來發(fā)生了這么突飛猛進的變化。英美的很多知名律所都有非常悠久的歷史,而在我們中國,現在有三十年以上歷史的律所就不多。我們還是處于一個萌芽到成長的過程,接下來我們要走的應該是一條精致化、專業(yè)化的道路。怎么走?可能就是現在我們每家律所需要思考的:怎么樣制定對自己合適的戰(zhàn)略?大所的方案是不是小所可以完全模仿?北京所的方案上海所是不是可以完全復制?我認為,唯有個性化的方案才能夠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這也是我上完哈佛商學院的課程之后,回到自己的律所做的第一件事情———開合伙人會議。我們要先確定律所接下來的走向是什么?包括專業(yè)上的、管理上的和分配上的走向。我認為任何一家律所如果能夠先把這幾個問題想清楚,我相信無論怎么走,都不會走得太差。這可能就是我對剛才主持人這個問題的最后一個感慨吧。
田庭峰:我完全認可今天大家陳述的觀點。如今我們迎來了一個最好的時代,那么你現在站在哪里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走向哪里,你最終的目標是在哪里?歲末我們在一起討論這么一個話題,我覺得其意義不在于今天是否能夠形成一個什么樣的成果,而是希望能給我們上海律師界、中國律師界一些啟發(fā)、一些啟示。非常感謝三位嘉賓能夠參加今天的交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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