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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CCTV 2016年度法治人物”上海市律師協(xié)會副會長呂琰
文│陳穎婷
做最快樂的“口口律師”
在金融機構面前,他是業(yè)務精湛、嚴謹認真的專業(yè)律師;在自閉癥孩子面前,他是跳著“小蘋果”舞,永遠笑容可掬的“口口律師”,他就是呂琰——上海融孚律師事務所聯(lián)合創(chuàng)始合伙人,也是近日揭曉的CCTV2016年度法治人物。
呂琰是上海第一位入選該獎項的律師。感性的公益事業(yè)與理性的律師業(yè)務在呂琰身上有了最好的統(tǒng)一,他以法律專業(yè)引領志愿服務行業(yè)沿法治化軌道健康發(fā)展,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新時代律師精神,“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保障公平正義,正是律師在新時代的責任和使命?!?span>
自閉癥孩子的“口口律師”
“看到那些曾經非??咕芘懦饽吧说暮⒆樱瑖医形摇诳凇臅r候,我心中的激動是任何工作的成就也難以比擬的?!眳午谥械摹昂⒆印笔且蝗骸靶切堑暮⒆印保簿褪亲蚤]癥兒童。呂琰與他們打交道已有10年,因為呂琰的姓氏中有兩個“口”字,孩子們便親切而又調皮地叫他“口口”。
38歲的呂琰是上海融孚律師事務所聯(lián)合創(chuàng)始合伙人,也是本屆上海市律師協(xié)會最年輕的副會長。呂琰和自閉癥兒童結緣,要從一個熱線電話說起。2012年底,他和一些年輕律師承擔團中央試點項目“12355”青少年公共熱線平臺志愿者的工作,每周輪流接聽電話,幫助處理外來務工子弟、貧困兒童、自閉癥兒童等家長求助。從那以后,他聆聽和接觸了許多自閉癥兒童家庭。恰恰在那段時間,他的女兒出生了,在享受為人父的幸福感時,他每次想到仿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自閉癥兒童家長時,內心痛苦,從那時起,他開始走近一個個自閉癥家庭,幫助他們解決生活中的種種難題。
熟悉呂琰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業(yè)務繁忙的金融律師,客戶約談常常需要排期,但對于許多自閉癥家庭來說,呂琰卻像好朋友一般親切。
王女士至今仍然記得呂琰曾在她面臨絕望時,所帶來的光明。正所謂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王女士一家的遭遇正是如此。12年前,王女士和丈夫心心念念盼來了一個可愛的兒子——飛飛,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發(fā)現(xiàn)飛飛有些異于常人之處,經過醫(yī)院檢查,飛飛被確診為自閉癥。由于兒子的病情特殊,王女士不得不花大量的時間來照顧孩子,為此她只能找了一份公司保潔工作。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幾年后她的丈夫又罹患了癌癥,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為了節(jié)省開支,即使在炎熱的夏天,王女士也舍不得開家中空調。然而,丈夫與兒子的病情,讓王女士不得不常常請假在家照顧。如此一來,公司不樂意,他們要和王女士解約。絕望之中,王女士通過法律援助找到了呂琰。了解了王女士一家的遭遇后,呂琰來到她的公司,明確告訴該公司,雙方的勞動合同是無固定期限,公司解除勞動合同是不合法的。在釋法的同時,呂琰還將王女士一家的情況進行說理、溝通,打動了公司的高層。最終,王女士保住了工作,同時考慮到她的特殊需求,公司決定給王女士實行彈性工作制,在她照顧完親人后,晚上也可以來公司進行清潔工作。
“都是當父母的,誰不希望有個健康活潑的孩子。既然不幸發(fā)生了,就力所能及多幫他們?!眳午l(fā)現(xiàn)這些特殊的家庭面臨婚姻、就學、就醫(yī)等多種法律問題?!案改甘呛⒆拥牡谝粋€保護傘。”呂琰就將幫助的重點落在了這些家長身上。他帶領團隊參與發(fā)起“星星傘——自閉癥家庭關愛項目”,通過法律咨詢、音樂康復、心理輔導和募集善款等多種方式,服務于上海2萬多個自閉癥家庭。
做公益讓心靈真正放松
“做公益不是一件苦哈哈的事,我想說做公益真的很快樂很放松?!眳午f,公益其實不是那么高高在上,而是你我身邊力所能及的許多小事。他說在做公益過程中他獲得了心靈真正的放松。
在16年的律師執(zhí)業(yè)過程中,呂琰與他的伙伴們曾代表一大批國內外客戶圓滿高效地處理其有關融資、上市、收購兼并、合資等高端法律服務。他曾為微軟、GE、西門子、柯達、寶鋼、深發(fā)展等國內外多家知名企業(yè)提供法律服務,使其在境內外股票發(fā)行上市、私募融資、改制重組等資本市場領域擁有了豐富的執(zhí)業(yè)經驗。他參與完成的多個項目開創(chuàng)業(yè)內先例,至今仍作為行業(yè)標桿被后來者參考學習。2013年年底,他帶領團隊與國際律所合作完成中國第一單飛機租賃收益權跨境證券化項目,獲得國際法律專業(yè)雜志評選的“年度結構融資大獎”。
與許多人愛旅游、愛K歌一樣,呂琰一直把公益事業(yè)當作最大的興趣之一。從2005年開始就投身公益事業(yè)。當時,身為浦東新區(qū)律師第一聯(lián)合黨總支書記,他帶領幾十名黨員律師與多個社區(qū)進行結對,常年資助困難家庭學生,并運用自己的法律知識,為社區(qū)困難群眾和敬老院的孤寡老人免費提供法律咨詢服務。呂琰說,“幫助別人解決難題后,心中會蕩漾著一股激情和暖流,這種滿足感不是談成幾個項目,完成幾個案子所能比擬?!币苍S正是這種溫潤心田的幸福感支撐著他一路走到今天。
因為熱愛,呂琰在業(yè)余時間投身公益事業(yè),每年自閉癥家庭的活動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為了取悅“小觀眾”,呂琰甚至還不惜抖落“偶像包袱”,親自上陣參演了“小蘋果”舞蹈。
“律師履行社會責任應該更貼近群眾需要、更接‘地氣’?!痹趨午磥?,做公益活動,他不僅僅是付出者,也是獲得者。他說,公益活動中的法律服務對于初入職場的年輕律師來說,不僅能夠鍛煉自身業(yè)務,還能豐富人生經歷,提高綜合素質?!氨热缭谧龇勺稍冎械膬A聽技巧就能鍛煉出來?!眳午鼊裾]年輕律師不要急功近利,要學會在做公益中守正待時。
公益不是一個人的事
在呂琰眼中,公益不是一件苦事,而是一件眾樂樂的樂事。而他也將公益的熱忱化成“愛的教育”傳遞給女兒們。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他的大女兒也成為了一個熱心公益的孩子。她經常會和自閉癥的兒童一塊玩耍,表演舞蹈給他們看?!半m然自閉癥的孩子有些難以接近,但孩子們的天性使然,與同齡的孩子一起,他們更快樂。當然我的孩子也樂在其中?!闭f起給予女兒的“愛的教育”,呂琰非常滿意。
投身公益后,呂琰一直有個信念:“公益不是一個人做,要大家一起做?!彼麕ьI團隊參與發(fā)起“星星傘——自閉癥家庭關愛項目”,通過法律咨詢、音樂康復、心理輔導和募集善款等多種方式,服務上海2萬多個自閉癥家庭。開展外來務工子女“尊嚴日”圓夢行動,幫助他們實現(xiàn)心愿。號召組織更多的青年律師捐助云南失學兒童、開展“支教接力”活動,幫助失學兒童回歸校園完成學業(yè)。
2014年,為發(fā)動更多律師服務自閉癥家庭,呂琰組建了全國首個“關愛自閉癥家庭律師義工隊”,這支隊伍同時延伸服務于低保人員、下崗工人、孤寡老人等多個困難群體。
在上海慈善義工總隊、市司法局和市律協(xié)的支持下,呂琰組建了上海在自閉癥領域的第一支專業(yè)法律志愿者隊伍——“上海青年律師志愿服務自閉癥家庭慈善義工隊”,呂琰擔任隊長。參與到法律志愿服務的人數(shù)已從最初的50人增加到現(xiàn)在的百余人。通過黨團共建等方式,來自司法行政、法院、檢察院、交警等青年法律工作者不斷加入。
用專業(yè)筑起公益“防火墻”
“做公益光有一腔熱情可不行,有時還需要理性的法治思維,才能真正把好事辦好?!眳午J為,作為法律專業(yè)人士,律師的作用不僅僅是回答市民們的法律問題,而是要為公益事業(yè)建章立制,筑起法律的“防火墻”。
記得有個服務自閉癥家庭的民間組織,將自閉癥孩子所做的手工作品放到網上義賣,義賣所得錢款將資助困難自閉癥家庭。這原本是件好事,但志愿者們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有關商品的投訴。呂琰知道后,就從一名律師的視角提出了解決方案。
“必須在網頁顯著位置明確告知客戶,商品全部來自于自閉癥孩子。也正是因為是孩子們的純手工制作,有時難免會出現(xiàn)瑕疵,提醒客戶注意?!眳午f,由于網頁將商品的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列明,并將義賣錢款的用途明確告知,商品的投訴率大幅下降。
除了自閉癥群體,呂琰還將自己的“公益觸角”伸向了其他需要幫助的群體。
八年前,呂琰帶領的團隊與上海市社會福利行業(yè)協(xié)會簽約,受聘成為其義務法律顧問,修訂《上海養(yǎng)老院入住合同示范文本》。之后,呂琰帶領團隊先后與浦東養(yǎng)老公益促進會、浦東慈善基金會、上海市慈善基金會、團市委青年家園等多個公益平臺合作,提供法律支持,為這些公益組織進一步完善組織規(guī)章、服務流程、合同文本提供專業(yè)法律建議。迄今為止,呂琰和團隊通過各類公益平臺和行業(yè)組織累計為近20萬名社會志愿者提供法律支持,覆蓋的受助群體超過100萬人次。
從自己做律師志愿者,到給千萬名志愿者當法律顧問,從一個人努力,到推動律師行業(yè)整體參與。一路走來,呂琰堅信,只有堅定法治信仰,堅持法治思維,公益的道路才能越走越遠。
呂琰
上海融孚律師事務所 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高級合伙人
中華全國律師協(xié)會 理事
上海市律師協(xié)會 副會長
上海市青年聯(lián)合會 委員
上海市仲裁委員會 仲裁員
第五、第六屆浦東新區(qū)人大代表
近年榮獲
2013-2014年度上海市十大杰出青年志愿者
2015年中國青年志愿者優(yōu)秀個人
2016年度全國向上向善好青年
2016CCTV年度法治人物
2016年度中國律師行業(yè)最受關注新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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